那人突然迈腿过来,戴着手套的手上有一道银光闪起。
彭安立即躲开。
因为他的动作,那刀刺偏了位置。
他慢慢低头,见到自己左腹部插着一把刀。
刀面被鲜血染红了。
也就在这时,他看清了那人粗眉下的眼睛迸射出强烈的恨意。他狠狠地推开了那人。
那人松了手,抬腿踢了彭安一下。
彭安重重地倒在地上,眼睛睁得眼白翻了出来,他大喘气,“你……”他捂着腹部的伤口,疼痛和失血让他视线迅速模糊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陆姩也喘了一口气。她浑身血液烧得不行,想要开心地大笑一番。笑声差点就出口了,她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,命令自己冷静。
现在还不是乐的时候,她想再补一刀。
正在这时,外面有一道人声传来——一个男人正在越走越近。
她心中一凛。时间不多,她得跑了。
陆姩拉低帽子,快步走出男卫生间,进入对面。
男、女卫生间内凹一米,两门相对。那男人不走近就看不到门口的情景。
陆姩走得及时。她进了女卫生间后,男人朝这望了一眼。他正在打电话,来回地走。
陆姩进去隔间。
隔间的马桶上放着一个背包。
她脱掉了夹克和裤子,再将假发、帽子、口罩、衣服、鞋子塞进背包。然后拿出镜子,用卸妆棉把画得又粗又长的眉毛擦掉,改成了细长型。
她今天担心掉落头发留下证据,特地戴了织网头套。她戴上齐腰长假发,从背包里拿出一件黑色长外套穿上。
整理完毕,背着背包走出了女卫生间。
那男人站在离卫生间门口两米的位置打电话,他看了她一眼,和那边说:“好好好,按你说的改合同。”
陆姩在二楼只见到了这个男人。
她下了楼,到了酒吧的舞池。昏暗的灯光,震撼的音乐,扭动的人群,这些成了她最好的保护障。
许多男人见到了她,他们垂涎她的美色。有一两个想蹭过来,她却溜得极快。热舞派对挡住了他们的目光,挡住了他们的脚步。
陆姩脱下黑色长外套,披在了一个和男人长吻的女人背上。这一对男女缠绵火热,无暇顾及他人。
陆姩又摘下手套,塞进背包里。这时,她只剩一件浅蓝连衣短裙。她一个旋身,转到了一个黑T恤男人的面前。
男人眼里一亮,不问她是谁,立即搂上她的腰。
舞池的众人兴奋又疯狂,谁都不曾细心留意谁。
长发飘飘的陆姩把男人的魂都勾跑了,他把她越搂越紧。“美女哪儿人啊?”
“本地的。”
“哦,我也是本地的。”他闻着她的长发,“美女洗的什么洗发水,好香啊。”
她讥讽一笑。假发香什么香,真是睁眼说瞎话。
“我们好有缘啊。”光这么抱着,男人都一脸欢快的样子。
“是嘛。”她嗲嗲地说。
“晚上一起吃宵夜吗?美女,我请客。”
“好啊。”她靠在男人怀里转圈,脸上的笑再也掩饰不住。她今天的行为很凶险,但她忍不住。哪怕同归于尽,她都要杀了姓彭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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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厢里的陈展星揽着一个吊带裙女人,突然,他望向彭安原来坐的那个角落,转头问:“彭安离开多久了?”
“谁知道。也许半路遇上什么女人开搞吧。”旁边的男人亲了身边的女人一口。
“这可不是他个性。”彭安的处子之身,哪天要是给破了,陈展星第一个放鞭炮。
“要么就是便秘了。”男人哈哈大笑。
吊带裙女人的手已经到了陈展星的某个部位。
他倏地抓住,笑说:“别乱动了。”
吊带裙女人讪讪地缩回手。
外面就是在这时出现骚乱的,一人拉开嗓子喊:“死人啦!男厕所死人啦!”
包厢区比舞厅安静,包厢门隔音极好,包厢里人声嘈杂,这群人没有听见走廊的喊声。
直到门外有来回的身影,陈展星发现不对劲了。他正要问。
一个服务员推开了门,话都说不利索了。“不好……不好了,彭总……他……他被杀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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